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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旬老人姚善元回忆人生 想来想去还是你们的福气好
时间: 2018-10-19 来源: 作者: | 记者 吴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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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康街道对河口村的姚善元老人今年已经94岁,每天都要出门走动走动,还喜欢赶到城里的女儿家待些日子。重阳节那天,他站在女儿家的阳台上登高望远。他说,爬不动山了,站在十几层的高楼上看风景,也是一样的。姚善元的女儿、儿子们都很孝顺,熟悉他的人,都称他为健康老人、幸福老人。前些年,姚善元不小心被摩托车撞过一回,大家都以为要出大事了,去医院检查,连医生也吃惊,身体杠杠的,这么大年纪,体检指标竟然比许多年轻人还好。

  年少时吃足苦头

  姚善元说,不要以为他现在这么健康,是因为年少时享福享的,其实,他年少时几乎天天受罪,就连踏实睡觉的机会都很少。从懂事起,他就听成年人说,小孩子不能睡得死沉沉的。他13岁那一年,日军打进了武康,他从此就真的不敢放心睡觉。那时候,姚善元村里就有同龄人,夜里睡在自己的床上,等他醒来,双眼已被蒙住,随即双手被绑缚,押出了村。家里人被告知,准备好大米,挑到上柏去赎人,否则,性命不保。夜里稍有一丁点异响,就下意识地准备逃命。为了睡得踏实一些,他跟随亲友长辈逃到山上,搭了一个草棚,天一黑,就上山睡在草棚窝里。但睡在草窝里又怕野生动物,尤其是豹子,蹿过来将你吞了,所以,总是提心吊胆,不敢深睡。

  除了操心睡觉的场所,更要操心明天、后天吃什么。当时的食盐被日军封锁,吃不到盐,身体浑身难受。姚善元说,他去余杭安溪换盐买盐。为防被日军发现,选择的道路都是偏僻的小山路,但是,从对河口的西岑坞家里走到余杭的安溪,必须穿过京杭国道,国道两边到处都有日军的碉堡哨所,万一被发现,距你远时一枪毙命,离你近时一刀刺死,所以吃的食盐都是用命换来的。他从安溪换购来的盐,除了自留一部分,还挑着盐赶两三天的山路,到安吉地铺换购大米。

  每一次出门,都有回不了家的风险。一次,姚善元去上柏干活,走到一个路口,被在场检查的日本兵叫住。日军用枪指着他,让他站到一边去。他心想,这一下完了。原来,日军用枪迫使他和另外几名村民去上柏抬猪猡,将猪猡从上柏一直抬到筏头一个日军哨所,不知是紧张还是肚子饿了,姚善元双眼直冒金星,差点瘫软在地上被毙命。自从那一回后,姚善元出门更是小心翼翼。

  那时候,摸出枪来对着你的人很多,有的是日军,有的是土匪,有的是伪军,他们常穿着便装,老百姓辨别不清谁是谁,是谁将你抓的。反正村里人大多不敢睡在家里,到山上选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搭一个很难发现的低矮茅草棚。所以,姚善元的童年与青少年时代,过着野人般的生活。

  成年时喜爱干活

  有的人很怕做,但姚善元说,他喜欢干活。1959年,他还是当时的莫干公社西岑坞生产队的先进生产者。这张奖状,他至今还保留着。

  姚善元是村里能工巧匠,村里有支鱼灯队,抗战胜利后的第一个春节,姚善元和村民都非常开心,自发组织起中断了多年的鱼灯队。他上山砍竹,自编鱼灯。

  姚善元从小喜欢劳动,家里的生产工具、生活用具凡自己能做的,都是自己做。西岑坞村有闻名县内外的鳌鱼灯,姚善元年轻时还是制作鳌鱼灯的师傅。那时候,姚善元家里成了一个临时工场,村民齐集在一起,手工制作鳌鱼灯。许多人对复杂的鱼灯的结构理解不了,姚善元手把手地教。

  姚善元爱劳动是在村里出了名的。86岁那年,姚善元还独自一个上山砍毛竹、钩竹梢。家里人非常担心,姚善元却说,能做得动,就要做,不做是要生病的。十年前,村里一些20来岁的年轻人往往做不过他。

  爱吃甜食,做事有毅力

  姚善元的女儿说,她父亲对吃不讲究,从不挑食,饭桌上端上什么菜就吃什么菜,不过,他最喜欢吃的,还是偏甜的食物。豆沙、甜饼、八宝饭都是比较喜欢的。如果说他的最爱是什么,就是爱吃糯米饭,放点糖,他是吃不厌的。

  他年轻时,有村民捧着一斤红糖跟他开玩笑:你这么喜欢吃甜食,若这斤红糖一顿能吃下,就白送给你吃了。

  那时候,物质生活条件都比较差,而红糖又是姚善元的最爱,生性乐观的姚善元,一边走路一边将红糖吃个精光,在场的村民看得目瞪口呆。

  姚善元告诉记者,他不抽烟不喝酒,但年轻时曾经抽烟喝酒,后来听人说抽烟喝酒太多,对身体不好,还浪费钞票,所以,他就把烟酒都戒了。

  众所周知,戒烟戒酒是很难的。记者问姚善元是怎么戒掉的?姚善元很淡然地说,想戒就戒了,一点也不难。姚善元说,说戒不掉的人,其实都是不想戒,找借口,诚心想戒,一定能戒掉。

  姚善元的儿子说,现在他父亲的脾气很好,但年轻时,有时火气也挺大,但是后来,变得很“想得开了”。近几十年来,几乎没见他生气发火,整天乐呵呵的。他经常跟子孙们讲,你们的福气真的好,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记者一再问他为什么身体还是那么健康,姚善元却不谈自己,谈他人:“想来想去,还是你们的福气好啊。”他说,最近的三四十年,是从来没有过的好年份,以后一定会更加好,你们还能享受得到,所以,你们的福气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