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上午,46岁的孔连娣又在乾元街上寻找妈妈了。她将一张张寻人启事张贴在乾元街头的告示栏中。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孔连娣的心事:找不到妈妈,找不到爸爸,她的心永远放不下来,她已寻亲33年了。
孔连娣告诉记者:“再过4年,我就50岁了,父母大概也近80岁的年纪了吧,如果再找不到我的父母,在父母有生之年,我与他们见一面的可能性会越来越小。”孔连娣说着说着,两眼含满泪水,说不下去了……边开窗帘店,边寻找父母
在乾元溪西街,孔连娣的窗帘店内堆满布料。顾客进来,孔连娣麻利地给顾客介绍各种布料的特性。每当有新顾客进来,除了介绍窗帘,孔连娣还喜欢唠唠家常,主动将自己的身世告诉客户,请客户帮助打听一下自己的父母。
1972年的农历年底,襁褓中的孔连娣在乾元镇西门外庆丰蚕种场附近被雷甸东新的孔阿毛抱养。当年,孔阿毛的孙子刚刚夭折,他想到儿子和媳妇正为失去孩子而痛苦不堪,正在庆丰蚕种场附近干篾匠活的他,一见到孔连娣就满心欢喜,从别人手里抱起孔连娣就感觉像自己的孙女一般,便把消息告诉儿子和媳妇,孔连娣便成了养父孔宝根的女儿。
从小生活在雷甸的孔连娣,没出过几回远门。“我小时候跟着爷爷到几公里外的余杭东塘,算是很远的地方了。”孔连娣说,爷爷非常疼爱她,凡上街能够带上她的,都带着她玩。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是领养的,爷爷及养父养母从没刻意隐瞒过。
孔连娣记得她13岁的那一年,爷爷带着她来到德清(乾元)。爷爷特地走到了西门庆丰蚕种场附近,在一小吃店内见到了一位老阿太,爷爷拉着孔连娣对那位老阿太说:“看,这女孩就是当年从你那里抱来的。”尽管孔连娣早已知道自己是领养的,但爷爷跟那位老阿太的谈话还是震惊到了她。
“噢,长得好快!当时我也是从其他地方抱来的,至于从哪里抱来,我已不记得了。”老阿太答道。
从13岁那年起,孔连娣明确地有了寻找亲生父母的想法。随着年龄渐长,孔连娣越来越意识到爷爷跟那位老阿太的谈话与揭开自己身世之谜至关重要。孔连娣20岁以后,便多次赶到乾元西门庆丰蚕种场一带打听,可是一直没找到相关线索。
孔连娣长大后,顺利地成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如今,两个孩子中,一个已经参加工作,一个也已就读初中。大概在七年前,一方面为了照顾在乾元上学的女儿,一方面为了了却自己的“乾元情结”,她索性在乾元溪西街与人合伙开了一家窗帘店,在经营窗帘的同时,便于打听自己的身世。寻找父母,她永不放弃
孔连娣在雷甸念书的时候,就格外留意寻亲的信息。孔连娣说,从很小的时候起,她的同学都知道她的这个身世,她想找妈妈是公开的秘密。
尽管孔连娣是领养的,但孔连娣的养父养母视如己出,对她疼爱有加,从不刻意回避领养的事,甚至常常与隔壁邻居公开谈论着她的身世。她养父养母多次跟邻居说:“这孩子总得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我们也好跟他们有个交代,哪有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的?将心比心嘛。”
孔连娣有时会自责,她说爷爷临死的时候,是写过一张纸的,大概是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信息吧。后来,那张纸弄丢了。还有,两三年前,养父养母保存了四十多年的蜡烛包还在,可是,前两年因为拆迁搬家太忙乱,竟然找不到了。
为了这个婴儿时期的蜡烛包,她找遍了老家和新家的角角落落,为什么找不到了呢?孔连娣说,为什么自己这么马虎,那是她一生最珍贵的宝贝啊。
孔连娣的养母非常理解女儿的心情,帮她极力回忆着孔连娣刚被抱养来时蜡烛包的所有细节:贴身穿的棉袄花式是格子状的,看上去有点旧,但很软,棉袄外面的外套是有绿色花状图案的,是全新的,下面穿洋布蓝色棉裤,最外面的蜡烛包为咖啡色,里面还有一张纸,用铅笔写着出生日期:1972年农历十一月廿二。时刻期待着惊喜到来
为了寻找父母,早在2006年,孔连娣就在媒体的帮助下寻找过一回父母。当时,德清的媒体还有杭州的媒体都为孔连娣做过寻亲报道。
那时来了许多好心人咨询或提供信息,但与自己对不上号。孔连娣说,钟管东千有户人家的一个女儿,几十年杳无音信,跟她的身世有些相似,但后来赴杭州经过亲子鉴定,她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虽然有些遗憾,但双方攀了亲戚。后来,温州也来过一个消息,情况有些相似,最终也没有成功。
孔连娣说:“我经常做梦,会梦见我的亲生父亲,但梦里每回见到的父亲形象,总是自己的养父,我总是想像不出自己的亲生父母究竟是什么模样,哪怕他们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也要到他们的坟头痛哭一场,了却女儿一生中未能如愿的心愿!”
“我希望知情者能够给我提供线索,1972年在庆丰蚕种场一带生活或工作过的中老年人,希望你们多跟我聊聊,我就在南门城桥南堍东侧的溪西街上开窗帘店。”孔连娣期待着惊喜和意外能够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