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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味道的失传与接力
www.dqnews.com.cn 2015-05-28 德清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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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庄锅、士庄锅、包酒厨行这三种业态给新市留下了难以计数的经典美味,也培养出了一批“超级老粉丝”。

  新市老人对于美食的鉴别能力,如同天津观众对于戏曲的鉴赏水平。许多味道骗得了年轻人的钱包,却骗不过“老粉丝”的味蕾。

  九旬高龄的施剑青身体依然硬朗,平时喜欢到一些摊店购买包子、茶糕这些传统点心当早餐吃。新市一家包子铺新开不久,听说许多年轻人在那儿蛮有滋味地尝鲜,他便劲头十足地前往品尝。但是,施剑青尝了两只包子后,说再也不想去第二趟了。因为,这与他喜爱的包子味道相距甚远。

  差距在哪里?施剑青说,包子馅料不考究,皮冻太少。

  所谓皮冻,主要由肉皮熬成的肉馅配料,刚出蒸笼时,因为温度高包子馅内的皮冻呈流动的液体状,待冷却后,凝结成固体状,当包子温度降至微烫食客可以咀嚼时,正是包子馅料里的皮冻最能传递鲜味的时候,其前提是厨师具有不凡功夫。但是,施剑青发现,现在许多糕点都到达不了老底子那种美食水平,不少东西断传、失传了。

  在施剑青看来,透过一只小小的包子,也能洞悉商家有没有传承优秀的美食文化。

  今天,施剑青依稀记得他年少时新市有三家最有名气的厨行:一家叫钱老大,一家叫杨树湾阿七,一家叫李长根。这些厨行,深藏着规矩和手艺,有些被后辈继承下来了,更多的流失在时光之中。同样,士庄锅、乡庄锅的一些名菜名点也已淡出业界。

  从前,新市同福楼有道名菜:“一鸡三吃”,即生炒子鸡、炒时件、鸡血汤。

  在“老新市”的眼里,“一鸡三吃”不亚于今天名闻天下的小绍兴白斩鸡。但是,小绍兴白斩鸡却能成为外来旅游者的上海美食地标之一,原因就在于它经过了六十多年的不断传承创业。当年的小绍兴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鸡粥摊子,却发展成了饮食集团。谈起“两只鸡”的差别,施剑青很是感慨:一些老味道得不到传承而被遗弃太过可惜。

  虽然有的老味道被遗弃甚至失传,但并不完全悲观,也有的老味道却能被传承甚至超越。

  厨房里离不开食用油、酱酒等调料,它们是每个家庭日常生活的必备。清末至民国年间,新市有四油车,还有三酱园。今天,我们有幸看到传承与超越的一面。

  新市油厂是我县家喻户晓的优秀企业,为全国油菜籽加工业的龙头。退休多年的原新市油厂厂长陆超群告诉记者,新市老底子就有油车店,新市油厂就是靠继承老传统逐渐发展起来的。解放初,新市北栅两爿油车店与新市南栅一爿油车店合并,变成了后来的新市油厂。实际上,新市油厂的历史比一般人所了解的更长。

  有人说,空气中都有酵母,你会利用,它就能变成一道美味,成就一大产业。你不会利用,就什么也不存在,什么也看不到。

  14岁进入杨元兴酱园,直至63岁退休,与酿造业打了半个世纪交道的原新市酒厂厂长沈新源说起德清的老味道,感慨万千。

  沈新源今年已87岁。虽年近九旬,思维却依然敏捷,且十分健谈。他对记者说,1956年杨元兴酱园公私合营成新市酒厂时,连同厂长、炊事员加在一起,只有24人。仅是这24人的接力,让德清的一种老味道没有中断,得以传承。

  这种老味道就像酵母一般,你懂它,它不仅是一种味道,而且是一种生产力。你不懂它,它就是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是。那时候沈新源相信,一种好味道一定会带来好愿景,能够为国家多作贡献。后来真的如愿以偿,甚至超出过他们的预想。最辉煌时,新市酒厂问鼎过浙江酿酒业老二的位置,在嘉兴地区十县的酒厂中名列第一,省内除了老大的绍兴酒厂,紧跟着就是老二的新市酒厂,超过了名列第三的杭州酒厂,新市酒厂的财政贡献能够达到全县的约八分之一。

  虽然,今天的酒厂地位不能跟当年的辉煌期相比,但它告诉我们:一种味道传承得好,就能够产生“酵母效应”。

  沈新源说,味道里面藏着规矩,学生意就是学规矩。这种规矩,也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它“发酵”出来的正能量是我们不可漠视的宝贵财富。

作者: 记者 吴志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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