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柏小学1966届甲班的老同学,你们还好吗
记者 虞高岚 文 姚海翔 图
临近小学毕业之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于是,他们没有毕业证,也没有集体照,被迫离开校园;而今,他们历经沧桑迈入花甲之年,但心里仍藏着一直未能说出口的问候——
“班长,我们打算开同学会。你一定要来啊!”电话里热情的声音,让周祖良有些恍惚。读小学时自己当过班长,只是小学毕业后就再也没有上过学了。
“这段时间要去茭白地里掰茭白,可能没空。”虽然嘴里这么说,但6月14日这一天周祖良还是去了,因为他也想见一见48年前的那些老同学们。
48年后的首次相聚
周祖良是土生土长的上柏人,这辈子没有离开过上柏村。家里种了20多亩茭白,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6月14日接近10点,他放下了茭白地里的活儿,收拾一下出门了。
周祖良来到同学会举办的地方,上柏的一处农家乐,发现不少同学都已经入座。他们是上柏小学1966届甲班的同学,这次同学会是毕业48年以来的首次相聚。
同学们年纪相仿,但有的满头黑发,有的已是白发苍苍。“一半人我还能叫出名字呢。”周祖良一边说一边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时间倒回到48年前,也就是1966年。甲班是六年级,小学毕业班。一个闷热的午后,他们参加完毕业考试没多久,就被学校告知停课了。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们没有拿到毕业证,也没有集体照,被迫离开了校园,有的人从此就再也没有拿起过课本。“可怜巴巴地读了六年书。”有人说道。
与时代同呼吸的一代
面对命运,他们大多选择了被迫接受。
柯其丽是这次同学会的组织者之一。6月14日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1970年这一天,正好是我响应国家号召下放的日子。”
“我下放的地方是上柏联丰大队,跟班长一个生产队。下放之后没多久就是双抢,抢收、抢种,忙得昏天黑地。那时我才17岁,我家三代经商,没有做田庄的。下放之后要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接受再教育,像是养蚕、种田、割稻、挑猪粪这些我都干过。1976年冬天,我上调到上柏供销社,之后再到德清国营照相馆工作。大部分下放的同学都到了1978年才上调。”
相比之下,活动的发起者范晓燕境遇似乎要好一些。由于父母工作调动,她小学毕业后辗转莫干、新市等地断断续续上过“五七干校”。下乡后经贫下中农推荐、组织审核,作为工农兵大学生读了浙江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县农业局工作,之后一做便是30多年直至退休。
“我们接受的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教育。我们是与国家命运紧紧相联的一代,与国家同呼吸、共患难。下乡、转制、下岗、晚婚、晚育等等我们都经历了。”柯其丽与范晓燕印着“50后”的底色。提到如今的生活,她们都说感到很幸福很知足。
最难忘的是童年
“如今我们都已经60出头的年纪了。与老同学见一面少一面。”在同一个工会跳舞时,范晓燕碰上了柯其丽,范一提议便得到了柯的支持。柯其丽又找来了热情的何玉娣。之后的联系工作便由何玉娣挑起了大梁。
“找人费了不少时间。好在大多都在上柏、武康,问来问去都取得了联系。就是有几个在农村生活的同学,不会操作电脑也不会收发短信。我跟柯其丽两个人就从武康骑着电瓶车去村里打听。”
全班49名同学,来了42名。6个已经逝世,还有1个出了国。
同学会上,一件件童年的趣事被翻了出来。“那时学校养猪,杀猪时一个班有两名学生代表可以吃上猪肉。我们班就数班长和学习委员成绩好,他们去吃猪肉时,可把我给馋的。”“有一次,老师带着建初、菊仙和我三个人一起去新市表演舞蹈《小小放牛郎》。结果半路上老师把我落下了,带着他俩走了!你们说,老师是不是看他俩两小无猜才把我落下的?”
上柏小学1966届甲班的同学们不时地哄堂大笑,就像回到了童年,仿佛生活未曾在他们身上落下烙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