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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着手指数年
www.dqnews.com.cn 2013-02-07 德清新闻网

  如今,过年已不是“腊八祭灶,新年来到。小姑娘戴花,小伙子放炮……”在这个世界上过了三十多个春节后,我愈来愈感觉过年已没有了儿时的情趣和热闹,现在的孩子也不会像我小时候那样心急火燎地掰着手指数年了。于是,每到腊月,儿时盼年的情景就浮现在眼前。

  我清楚地记得,十二岁之前,每到农历中秋节后,我总是迫不及待地问母亲,“还有多少天过年?”母亲微微一笑,还早着呢?顿时,我就撅起了小嘴,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没精打采起来,

  踩进腊月的大门,我和邻居小伙伴的每天必修课就是掰着手指头计算离过年还有多少天。每天早上两眼一睁,就开始数第一遍;上午跟小伙伴玩时,又一块“碰”数字,谁都生怕数错了;晚上睡觉前又跟哥哥“讨论”一番……那种焦急,那种渴盼,那种牵肠挂肚的向往啊,真的是无法用枯燥的文字可以描述出来的。

  就这样,“年”终于在我和小伙伴掰着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数”声里进入倒计时。腊月二十三过小年,可以看作是春节的“彩排”,因为这之前家家户户就自觉地开展了一次“搬家式”大扫除。墙壁、屋顶、横梁、灶台、角屋等的每个角落都不漏过;院外的水沟清淤,大门、后门的大路小路统统扫出很长一段。无论我跑到哪家“检查”,里里外外都亮亮堂堂,一看就是过年的架式了。

  腊月二十六七,家家户户为准备过大年和享受正月美食作最后冲刺了。我家的小石磨整天吱吱呀呀地叫个不停。东家推了西家磨、南家走了北家来。父亲做木工手艺活,年底特别忙,往往都是腊月二十九下午才息工。我们兄妹年纪小,虽然看到母亲推磨有些力不从心,但她却显得非常高兴。我还乘机问母亲为啥腊月二十八不推磨,母亲说推七不推八、推八光吵架。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时,我最希望的就是腊月二十八赶快过去。

  其实,我们小孩子盼过年,是盼过年既有新衣服新鞋子穿,又有好东西吃好东西玩。记得儿时穿新衣新鞋、吃大鱼大肉只有过年时才有的美事,平时也想但父母是无法满足的。吃过年夜饭,母亲才让我们兄妹换上新衣新鞋,她还用红纸给我们每个人包一两毛钱的压岁钱、并往我们的口袋塞几个硬糖果;而父亲就发给我和哥哥一串小鞭炮,嘱咐一番后,才准许我们出去“显摆”。小伙伴们除了比新衣新鞋的颜色、压岁钱的数额外,还比拼鞭炮的多少和个头的大小。那小鞭炮立在土上,点上火后我们迅速捂着耳朵跑开,“啪”、“啪”的鞭炮赛就轮番上演着,笑得我们前仰后合。最难忘的还是父亲发的硬糖果,咬得嘎嘣直响的那种,真是甜得不得了。每次吃一颗都是含在嘴里,让它慢慢化成糖水,一颗小硬糖往往一含就是老半天……

  外面疯够了,我们才回家陪父母守岁。父母为了不让我们早睡,就用葵花子、花生、南瓜子等好吃的东西帮我们“驱赶”瞌睡虫。就这样,我们在不断炸响的鞭炮声中,在嘻嘻哈哈的春节联欢晚会前,等待着除夕的钟声,等待着新春的第一个黎明。而这种等待的心情,又是非常神圣的,像是等待一个“圣物”的降临。新春的钟声响过,我们仿佛经历了洗礼,涤净了积年的灰尘,成了精神焕发、品格高尚的新人了,从而以饱满的精神状态、纯洁的心灵面对未来的每一个日子。

  等过了正月十五,我们那些小伙伴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下一个新年的期盼中……

作者:谢洪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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